霍金說：記住要擡頭仰望星空，別總低頭看腳
Science is not only a disciple of reason but, also, one of romance and passion.
科學不單篤信理性，還追隨浪漫與熱情。
— Stephen William Hawking（史蒂芬·威廉·霍金）
三年前，史蒂芬·霍金長眠在他牽掛的宇宙裏。離世之前，他的頭銜、稱謂、標籤多到數不過來。
劍橋大學著名理論物理學家、相對論與量子力學的重要推動者、美國總統自由勳章得主、有自己的傳記電影《萬物理論》、肌萎縮側索硬化症患者等等。去世後，他的骨灰和牛頓、達爾文一起，安放在倫敦西敏寺。
作爲活躍在宇宙學前沿的嚴肅科學家，他享有盛譽還因爲他擡頭觀星時不忘關照人間。
暢銷33年的《時間簡史》(A Brief History of Time: From the Big Bang to Black Holes) 就是明證。
用通俗又準確的語言向學術圈外的人解釋複雜的世界本不是科學家的首要任務，更不是易事。在某些人看來，更是吃力不討好。
但他寫了，一寫就是30年。
從1988年的《時間簡史》到2018年離世後出版的《終極問答》(Brief Answers to the Big Questions) ，光是暢銷書就多達8本。
在最後這本《終極問答》裏，他的提問宏大又與我們相關。書評稱他的回答一貫幽默又發人深省。
►Is there a God?
有“造物主”存在嗎？
►How did it all begin?
一切是怎麼開始的？
►Can we predict the future?
我們能預測未來嗎？
►Is there other intelligent life in the universe?
宇宙中有其他智慧生命嗎？
►How do we shape the future?
我們如何塑造未來？
►What is inside of a black hole?
黑洞裏面是什麼？
►Is time travel possible?
時間旅行真的有可能嗎？
►Will we survive on earth?
我們會在地球上生存下去嗎？
►Should we colonize space?
我們應該殖民太空嗎？
►Will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outsmart us?
人工智能會超過我們的聰明才智嗎？
窺見這些問題背後的答案，需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美國理論物理學家、電影《星際穿越》的科學顧問基普·索恩在悼詞裏寫道：
We remember Newton for answers. We remember Hawking for questions. And Hawking’s questions themselves keep on giving, generating breakthroughs decades later.
我們紀念牛頓，因爲他留下答案。我們紀念霍金，因爲他留下問題。霍金留下的問題數十年後仍在不斷產出科學突破。
When ultimately we master the quantum gravity laws, and fully comprehend the birth of our universe, it will be by standing on the shoulders of Hawking.
我們終歸會掌握量子引力定律，終歸會理解宇宙的起源，而這將歸功於霍金給了可供站立的肩膀。
在基普·索恩看來，霍金打字雖慢，但是輪椅電腦揚聲器裏總是蹦出字字珠璣的智慧或者奇妙搞怪的玩笑。
《星際穿越》劇照
見識過霍金幽默的還有奧斯卡最佳男演員得主、“小雀斑”埃迪·雷德梅恩。他在《萬物理論》裏飾演霍金，與霍金同爲劍橋大學三一學院校友。第一次見面時，埃迪想找話說，提到二人生日只差幾天因此屬同一個星座。
Flustered, I chose to talk to him about how our birthdays were only days apart, putting us in the same zodiacal sign. After a few minutes Stephen replied, “I’m an Astronomer. Not an astrologer.”
我很緊張，就找話跟他說，聊起我倆生日只差幾天，所以同屬一個星座。幾分鐘之後，霍金回覆道：“我是個天文學家，不是個占星師。”
霍金還愛打賭，那種嚴肅的物理學賭約。
理論物理學家普雷斯基爾（John P. Preskill）回憶，自己調侃霍金無所不知的時候，他會用手指敲字回上一句：“打個賭嗎？”
Preskill recalls, “So, in the middle of a scientific discussion I could interject, 'And what makes you so sure of that, Mr. Know-It-All?' knowing that Stephen would respond with his eyes twinkling, 'Wanna bet?'"
普雷斯基爾回憶道，“聊科學問題的時候，我會插一句：‘你憑什麼這麼肯定呢？無所不知先生？’ 我知道斯蒂芬會回答，‘想打賭嗎？’ 他眼睛發亮。
不過，和普雷斯基爾以及基普·索恩的兩個賭約，他都輸了。
最終他承認了自己之前有錯漏，加州理工學院的官網這樣寫道。
He eventually conceded that he had been wrong.
他最終承認自己有錯漏。
的確，願賭服輸不單單體現人品，還說明 “科學的真理面前，個人的面子算得了什麼”。
除了爲這個世界留下衆多理論物理學的突破之外，霍金還說過不少“驚人”的名言。
關於人類聯絡外星人
If aliens visit us, the outcome would be much as when Columbus landed in America, which didn't turn out well for the Native Americans.
如果外星人造訪地球，結局可能和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一樣，後者對於當時的美洲原住民來說可不是個好事。
關於命運和個人的意志
I have noticed that even people who claim everything is predetermined and that we can do nothing to change it, look before they cross the road.
我發現，雖然有的人認爲凡事天註定，我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但他們在過馬路的時候，還是會注意看車。
霍金給自己孩子的建議
❶ One, remember to look up at the stars and not down at your feet.
記住要擡頭仰望星星，不要低頭看着自己的腳。
❷ Two, never give up work. Work gives you meaning and purpose and life is empty without it.
絕不要放棄工作。工作給了你意義和目標。沒有工作的人生是空洞的。
❸ Three, if you are lucky enough to find love, remember it is there and don't throw it away.
如果你有幸能找到愛情，記住它一直都在，不要隨便將它拋棄。
時空輪轉，霍金去世一年多後，2019年4月10日，人類宣佈第一次拍到了黑洞。
有人驚訝：“誒，我們居然現在纔看到黑洞嗎？我感覺我小時候就學過黑洞了。”
此前，理論物理學家如霍金研究和科普黑洞已逾數十年。可見他們已經深深影響了幾代人。
巧的是，他去世的那天是愛因斯坦的生日，而他出生的那天是伽利略去世300週年的紀念日。
這些用大腦描摹推演星空的人，現在也成了星空。
disciple [dɪˈsaɪpl] n 信徒、門徒、追隨者
outsmart [ˌaʊtˈsmɑːrt] v 比…精明；智勝
fluster [ˈflʌstər] v 使忙亂；使慌亂；使緊張
astrologer [əˈstrɒlədʒə(r)] n 占星家
